第一排從左到右依次為:新希望集團創始人劉永好、寧夏靈武白芨灘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管理局局長王有德、中國殘msata疾人藝術團團長邰麗華、原浙江海鹽襯衫總廠廠長步鑫生、南方科技大學校長朱清時。
  第二排從左到右依次為:新結婚東方教育科技集團創始人俞敏洪、阿裡巴巴集團董事局主席馬雲、聯想集團有限公司創始人柳傳志、海爾集團董事局主席張瑞敏、珠海格力集團有限公司董事長董明珠。
  第三排從左到右依次為:大連大楊創世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李桂蓮、浪潮集團董事長孫丕恕、杭州娃哈哈集團有限公司董事長宗慶後、中國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院長徐克、用帛琉友軟件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王文京。新華社發
  12月找房子22日,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閉幕35周年紀念日。
  1978——2013。
  從十一屆三中全會到十八屆三中全會,這是一當鋪段以“改革”命名的光輝歲月。
  回望35年改革歷程,宛如仰望群星璀璨的蒼穹。在這個風起雲涌的大時代,無數搏擊改革浪潮的中國人,共同書寫了一部震撼世界的英雄史詩。
  那些緊咬的牙關,那些奔放的淚水,那些低谷中的彷徨,那些巔峰上的歡呼,還有那些令後人扼腕的嘆息……一樁樁、一件件,可歌可泣,可觸可感,浮凸於時間之上,銘刻於史冊之中。
  今天,中華民族站上比以往任何時期都更接近偉大復興的新高度,我們重訪改革時代風雲人物,重溫他們的人生傳奇與心路歷程,重尋中國改革的歷史邏輯、實踐邏輯、精神邏輯,在感動中品味,在領悟中沉思。
  改革,已經從新的歷史起點上揚帆啟航。願改革英雄的精神財富燭照當下,啟示未來。
  人民推動改革
  改革創造奇跡
  一臺老掉牙的手搖補鞋機,三腳支架,銹跡斑斑。看上去不會引人註意,除非你知道它的特殊身世:幾十年前,南存輝曾挑著它走街串巷。那時,這位正泰集團董事長還是個小鞋匠。
  一些老物件出現在近日開館的浙商博物館中:娃哈哈集團董事長宗慶後騎過的三輪車、傳化集團董事長徐冠巨的粗瓷大缸、不識字的阿祥集團董事長潘阿祥自創的“象形文字”電話本……
  游走其間,恍若時光倒流,重回35年前改革開放的起點。
  1978年,東北。擁擠的火車上,周曉光緊緊靠著她的小木箱,臉上一片茫然。那年她16歲,距成為“中國飾品女王”還有30年。
  那是她第一次出遠門。為了吃飽肚子,離開浙江諸暨的山村,她跑遍半個中國,去叫賣木箱里塞滿的繡花針、繡花樣。擺攤時受人欺負,攤子被踢,回到小旅館里蒙著被子嚎啕大哭。背著大包擠火車,只能睡在座位底下……
  但在顛沛流離中,她堅定了一個信念:中國人解決溫飽以後,對美的渴望是無法阻擋的。
  如今的“浙商女傑”、新光控股集團董事長周曉光優雅端莊,短髮精心挑染,描著細細的眉峰:“改革開放成就了我,我的飾品也給這個時代增添了色彩。”
  1978年,改革開放大幕開啟,無數的周曉光奮起於草莽之中,縱橫於大江南北,在廣闊的時代舞臺上叱吒風雲。
  黃土乾裂,烏雲滾滾,一道閃電光耀天地間。枯焦的土地上,象徵著希望的嫩芽倔強地破土而出。
  ——這幅油畫,陳列於安徽肥西縣小井莊,一個自稱“聯產承包第一村”的地方,而不是人們所熟知的鳳陽縣小崗村。
  追尋改革源頭時,記者遭遇了困惑,很多地方都自稱“第一”,並拿出珍藏的文件為依據。但有一點是不存爭議的:改革的原動力來自於億萬基層群眾。
  “6口人只剩我一口,爺爺餓死了,兩個出去討飯的兄弟連屍首都沒找到。”68歲的小崗村民嚴立華憶起曾經的貧窮。35年前,那張以18個紅手印載入改革史冊的契約就誕生在他家。
  窮則思變。在那個交通阻隔、通訊落後的年代,在中國農村廣袤的土地上,無數飢腸轆轆的農民不約而同。一盞盞忽明忽暗的煤油燈下,一次次艱難掙扎之後,一顆顆激蕩的心作出了驚人相似而又同樣悲壯的選擇:包產到戶。
  這些平凡如泥土的人,用粗糙的大手拉開了中國改革的序幕。
  改革之風,起於青萍之末,四面八方匯聚而來,最初悄然而起,最終浩浩蕩盪,勢不可擋,吹遍中國每一個角落。
  大鵬展翅迎風起,扶搖直上九萬里。
  號稱“鵬城”的深圳,成立特區之前有一個令人心酸的鋪墊——“逃港潮”。上世紀後半葉的數十年間,有上百萬內地居民由深圳越境逃往香港,只因“那邊有麵包吃”。
  時任廣東省委第一書記習仲勛後來意味深長地說:“千言萬語說得再多,都是沒用的,把人民生活水平搞上去,才是唯一的辦法。不然,人民只會用腳投票。”
  人民用腳“票選”出的深圳特區,是世界上最大的移民城市、世界上發展速度最快的城市。與當年“逃港”形成對比,如今越來越多的香港人選擇定居深圳。歷史,以這種令人感慨萬千的方式,奔涌向前。
  代替“逃港潮”的,是奔騰澎湃的“改革潮”。
  當沉重的歷史大門被推開,當蟄伏多年的渴望找到了突破口,曾創造了五千年燦爛文明的中國人民,迸發出了更加輝煌的創造力。
  1984年,40歲的柳傳志決定“下海”。此前,柳家7口人一度蝸居在一間12平方米、類似自行車棚的房子里。逢年過節,柳傳志都起大早去菜市場外排隊,一開門就往裡沖,為的是在憑票定量供給的食品之外多買一隻雞。
  如今作為中國商界巨子的柳傳志坦承,當時“實在憋不住了”,就像被解除了束縛,歡快地奔跑在時代大潮里。今年,當柳傳志創立的聯想集團成為全球最大個人電腦生產商時,人們無法不感嘆:時勢造英雄。
  然而,英雄也造就時勢。
  臀部大、平衡差,左耳聽力近乎為零,有教練斷言“難成大器”——僅看這幾點先天條件,恐怕很難有人將其與“姚明”二字聯繫起來。
  在退役新聞發佈會上,姚明動情地說:“感謝這個偉大、進步的時代,使我有機會去實現自我的價值和夢想。”
  從另一面看,作為NBA籃球巨星、全球公益使者的“小巨人”,已成為當代知名度最高的中國形象代言人之一。從他身上,世界看到了中國年輕人健康、熱情、有愛的嶄新形象。
  “每個人的自由發展是一切人的自由發展的條件!”誕生於1848年的《共產黨宣言》,曾熱烈地憧憬人類文明發展的美好前景。
  改革開放改變了中國人的命運,中國人民締造了一個偉大的改革時代。
  1978年12月22日,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閉幕——35年來,這個日子無數次被人提起。據北京市氣象局記載,那是個寒冷的冬日,首都最低氣溫零下10.8攝氏度。
  然而,中國改革的春天,正是從這凝聚著億萬人民心愿的一天開始。
  無論成敗
  都為後人留下路標
  每天清晨,當宗慶後穿著黑布鞋走進弄堂小店,叫上一份兩塊錢的大餅油條時,很多人都會好奇:這個看起來一身土氣的老頭,憑什麼當上“中國首富”?
  關於“成功秘訣”,宗慶後作答:“我就是多走市場。只有吻合需求才能賣得好。”
  說來簡單,背後的用心投入卻不能不令人驚嘆。
  宗慶後自稱“可能是全世界喝過飲料最多的人”,辦公室、倉庫擺滿了各種空飲料瓶。68歲,他還要每年花200多天泡在市場里。每到國外,必嘗當地飲料。嘗盡天下滋味,讓“飲料大王”保持了靈敏的商業嗅覺。
  凡成功者,必有非凡之處。
  每一位改革英雄都是一部厚重的大書。他們個性、經歷、背景各不相同,卻有一些共同特質耐人尋味。
  ——“敢”字當頭。改革者無一不是大膽突破舊有陳規,一馬當先,於遍地荊棘中“殺出一條血路”。
  1984年,馬勝利把大紅紙寫就的承包申請貼到石家莊造紙廠門口,成為個人承包國有企業全國第一人。
  這個廠已連續3年虧損,原領導班子並非不知道,只要打破“大鍋飯”、釋放生產力,扭虧為盈完全有可能。可是,在那個時代,改變體制無異於把天捅個窟窿。不敢。
  唯有“馬承包”,不僅敢做,而且敢當,聲稱:“完不成目標,甘願接受法律製裁!”
  突破,必然觸動原有利益格局,難免招來非議和阻撓。
  今天的人們很難想象,當年浙江海鹽襯衫總廠廠長步鑫生開除一名懶惰職工,會被人告到中央,需要省委開會討論支持;後來以希望集團名列全國民營企業500強之首的劉永好兄弟,因政策擔心徹夜難眠,甚至主動提出把企業捐給政府;而中國東方演藝集團董事長顧欣,為了推行院團轉企改製,收到了威脅信……
  35年過去了,當年改革者冒著“掉腦袋”危險去奮力突破的許多問題,如今早已不是問題。而他們“雖千萬人吾往矣”的魄力和膽識,卻激勵著一代又一代後來者解放思想,迎難而上。
  ——“銳”字當先。成功的改革者總是順應時代潮流,而又從紛繁蕪雜中知微見著,抓住先機,“比時代快半步”。
  用一本雜誌上的賬號,通過一根電話線上網,升級了筆記本電腦的操作系統——這件小事,讓上世紀90年代首次訪問美國硅谷的王志東終生難忘。
  這個此前不知互聯網為何物的年輕人,敏銳窺見了未來世界將由此發生的改變。數年後,他領導全球最大中文門戶網站新浪網在美國納斯達克上市,成為中國互聯網的一代傳奇。
  ——“誠”字當家。在資金、技術、管理之外,恪守誠信是改革者成為“常青樹”的必備品格。
  “每天2400萬筆淘寶的交易,意味著在中國有2400萬個信任在流轉。”2013年5月,馬雲在淘寶十年慶典晚會上說。
  阿裡巴巴集團董事局主席馬雲選擇在48歲時退休。他在告別演說中談道:“我能走到今天,是大家的信任。因為信任,所以簡單。”
  一段18年前的視頻在網上流傳:當年杭州一家電視臺做了一個測試,安排五六個大漢到馬路上撬井蓋,看是否有人制止。
  那天,唯一站出來的是一個騎自行車的瘦弱青年,他朝“偷井蓋者”大吼:“給我抬回去!”
  這個青年就是馬雲。那義憤填膺而略顯青澀的形象,讓人們回味,為什麼馬雲能夠成功……
  35年改革開放,像一場艱巨的長跑,有人堅持下來,有人倒下了,有人變得悄無聲息。
  成功者固然值得欽佩,失敗者同樣給人啟迪。
  史玉柱,巨人網絡公司董事會主席,自稱“中國最著名失敗者”。他早年成功之耀眼和後來失敗之慘烈,同樣廣為人知。
  他27歲以開發軟件系統起家,兩年身家過億,5年當選“十大改革風雲人物”。可惜,頭頂的重重光環沒有激發他更多的理性,卻烤熱了他的頭腦。
  他向電腦、保健品、藥品三個領域暴風驟雨式進軍,號稱“三大戰役”。同時,原本設計38層的巨人大廈被拔高到70層,雄心勃勃地要建“中國第一高樓”。
  盲目擴張、管理混亂、資金鏈斷裂,巨人集團的產業大廈轟然崩塌。其間的起起落落,為後來者提供了真切的鏡鑒。
  成與敗,從來都是一枚硬幣的兩面。回眸35年改革風雲,很難簡單以成敗論英雄。而最值得尊敬的,是那些從挫敗中重新站起來的人。
  本世紀初,為得到汽車生產“準生證”而屢屢碰壁時,吉利集團一度陷入生存危機。走投無路的李書福半夜徘徊街頭,仰望如鉤殘月,一聲長嘆。
  這個商海浮沉20多年的民營企業家表現出了草根般的堅韌,頂著種種嘲笑、蔑視、疑問,在夾縫中頑強生長。
  幾年後,國際金融危機重創世界經濟,李書福卻從危機中看到了機遇。他遠渡重洋,面見瑞典領導人,重申一個震動世界的計劃:收購這個國家著名汽車廠商沃爾沃。
  真正的強者,即使摔得頭破血流,也不認輸、不放棄,擦乾血跡,從頭再來。他們堅信,機遇就藏身在危機背後。
  今年9月,萬向集團的90名新員工來到錢塘江畔,觀看舉世聞名的錢江大潮。每一年,這都是新員工的必修課,組織者便是“中國企業常青樹”——萬向集團董事局主席魯冠球。
  這位老人和年輕人一起憑欄而立,臨風嘯傲。30多年來,就憑著這種勇立潮頭、百折不撓、敢為人先的精神,他把一家鐵匠鋪打造成為汽車零部件世界級企業。
  天寬地廣,潮起潮落。英雄之路,一往無前。
  新起點
  呼喚更多的改革者
  2012年,改革老將侯為貴遇到了新問題。
  他創始並掌舵28年的全球通訊設備巨頭——中興通訊遭遇了史上首次虧損,虧損額28億元。
  “經營策略過於激進,也有國際金融危機的影響。”面容清癯、身材瘦削的侯為貴並不諱言失誤,但認為這不是問題的全部,“還有一個嚴峻挑戰——移動互聯網的衝擊。”
  互聯網時代,全球信息消費模式正在發生顛覆性改變,移動運營商傳統業務受到衝擊,導致使通訊系統設備全行業遭遇“寒冬”。
  面對中興創立以來從未經歷過的產業大勢轉向,72歲的侯為貴果斷啟動“二次革命”,向終端消費者市場轉型,創新技術和服務,爭奪未來發展的主動權。
  如何由低到高打造“升級版”,是當前中國企業面臨的普遍課題。
  改革開放35年後的今天,中國發展成就早已超越當年改革者的想象。僅“世界第二大經濟體”一項就足以令人自豪,“中國製造”的影響力更是無人敢於小覷。然而,國際金融危機造成的全球經濟衰退、不合理的經濟結構、粗放型經濟增長方式,又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挑戰。
  “一位德國經銷商的太太對我說:你們的產品質量不錯,但我還是要買我們德國的,因為它是藝術品,而不只是產品。”領導海爾集團近30年的張瑞敏告訴記者,“這句話對我刺激很大,我比過去危機感更強。”
  放眼全國,人口資源環境壓力,突出的社保、教育、醫療等民生問題,社會管理問題……凡此種種,最終都指向同一條出路——繼續改革。
  張瑞敏用一個慘烈的字眼來概括自己的改革思維——“自殺”。
  “自殺意味著重生,就像鳳凰涅槃。如果不能徹底否定自己,固守原來的思維模式,那你必敗無疑,只能被他殺。”他說,“必須挑戰自我,戰勝自我。”
  改革如逆水行舟,不進則退,這一點已成為國人的共識。
  在改革“深水區”,新一代改革者正在頑強搏擊。
  朱清時,南方科技大學校長,因推行高校“去行政化”被推向了教育改革的風口浪尖。4年來,他飽受失眠和壓力的折磨,每天靠安眠藥入睡,劑量是常人的兩倍。“中國教改的土壤還不成熟,單靠一所高校實驗去行政化,很難。”
  2012年9月,南科大迎來新一批188名學生。朱清時曾用一道“小學生題目”難住了眾多考生:7分鐘,從1寫到300,中間不許停止和塗改。
  “最後發現,全國考生中只有6個人做到了。”他笑言,“做科研,需要頭腦清醒,並具有一定的抗壓能力,這是創新型人才必備的要素。”
  在“啃硬骨頭、涉險灘”的改革階段,依然呼喚衝破牢籠的勇氣,但僅僅“沖”和“闖”是遠遠不夠的。
  今天的改革者,很難像35年前的先驅者那樣一夜之間成為“全國第一”,卻必須處置更加複雜的利益格局,這需要更加科學縝密的改革智慧。
  沉默,偶爾幾聲咳嗽,以及杯蓋碰撞杯子的聲響——這是徐克再熟悉不過的會場。那沉默中壓抑著的,是改革的阻力。
  2005年,徐克就任中國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院長不久,開始推行一個全新嘗試:免費為醫院所在的遼寧省44個縣基層醫療機構培訓醫生。
  “基層醫院水平較低,全國人看病都扎堆往大醫院跑,這是看病難、看病貴的一大原因。”他說。
  可是,本院很多人想不通:“教會徒弟,餓死師傅。這對咱們自己有什麼好處呢?”
  消極抵制,當面頂撞,讓徐克痛感突破利益固化藩籬之難。然而,他沒有退縮。
  人們驚奇地發現,由於與基層患者和醫護人員接觸增多,醫大附院的社會認可度進一步提高。儘管來看小病的少了,看大病的卻多了,醫院收入不降反升。
  同一個難題,視野和思路一變,結果截然不同。
  短短幾年,徐克和醫大附院以“醫改急先鋒”聞名全國。
  改革只有進行時,沒有完成時。
  接受記者採訪的多位改革者表達了共同的心聲:生在這個時代,我們的使命就是開闢一條新路,為後人提供更加廣闊的舞臺。只為此,我生無憾。
  2007年,在《寫給一百年後人們的信》中,柳傳志寫道:“改革開放以來,在我的眼裡是幾百年來中國曆史最好的一段,希望它能成為一個轉折點,中國從此能好下去。”
  現在,對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的熱議仍在持續。《中共中央關於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》所展現的堪比十一屆三中全會的改革力度,讓人們對未來充滿了期待。
  幾乎參加了新中國成立以來所有重要經濟理論研討的83歲經濟學家吳敬璉激動地表示:“‘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’,這回答了特別是最近十多年來一個很大的爭論,就是我們改革要往哪一個方向走?”
  “大環境越來越好。當初辦企業,我要改革,領導不放權;現在倒過來了,政府主動為企業服務,給企業家‘鬆綁’。”早已退休的步鑫生依舊壯懷激烈:“假如有來生,我還會選擇當一個改革者。”
  風雲再起,百舸爭流,時代呼喚更多的改革者。
  新華社記者 李柯勇 肖春飛 王清穎
  (新華社北京12月22日電)  (原標題:在波瀾壯闊的歲月中書寫傳奇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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